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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5:激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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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明玉预料之中,明珠如何离家她们都不知道。明玉沉下脸,便将自个儿从明珠哪里听来都说了。

五奶奶听她说完好半晌说不出话来,神色愈发凝重,身子微微发抖,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:“那个人到底是谁?”

明玉如实道:“十四妹妹死也不肯说。”

顿了顿望着五奶奶道:“五嫂或许不晓得,我和七姐姐、十四妹妹都淮安时,关系便不怎么好。十四妹妹能告诉我这些,也是因为她自个儿实忍不住了才说,但若是五嫂去问,她兴许会说也不一定。只是眼下却不是个好时机,她终究受了不小打击,若不是她见不得血,兴许这会子已经……”

五奶奶面无血色,明玉忙道:“幸而发现及时,伤口也不深,她昏睡了两个多时辰就醒过来了,今儿还从屋里出来过。”

五奶奶这才舒缓了一口气,明玉勉强扯出一抹笑道:“总之她现情绪稳定了。”

正好周嬷嬷进来回话,“屋子收拾好了,五奶奶先去歇歇吧。”

五奶奶晓得明珠暂且无事,心里又着急去见明玉婆婆,便起身朝明玉道:“十三妹妹略等等,我去换身衣裳就来。”

明玉起身相送,五奶奶歉然道:“十三妹妹怕是为着十四妹妹事累坏了,咱们是自家人不必讲究这些。”

明玉仍旧将她送到门口,让周嬷嬷带她去收拾好屋子。香桃转回来,看着五奶奶进了对面屋子,松了口气道:“幸而来得是五奶奶,倘或换做三太太,不晓得会怎么样呢!”

落英不由得点点头,三房人也只有五奶奶叫她们颇有好感。

“三太太这会子怕是离不得京都,才叫五奶奶来吧?”香桃揣度道。

刚进了屋,莲蓉笑着从外面进来:“夫人使奴婢来问问,是不是京都那头人来了?”

香桃忙点头回答道:“是啊。”

莲蓉闻言,笑了一笑道:“这般,十四姑娘就要离开了吧?”说完似是意识到自个儿说了失礼话,忙福福身又道,“奴婢去回夫人话。”

说罢转身就朝外走,明玉叫住她:“一会子我带五嫂去见夫人。”

莲蓉答应了一声。

“五奶奶来了,总不至于今儿就走,十四小姐又说她要回淮安,五奶奶意思,十四小姐是不能回淮安了,想必也得费些功夫劝十四小姐。”顿了顿问明玉意思,“这一进院子虽大,到底比不得府里……”

“就外面另收拾屋子让爷暂住吧!”明玉揉了揉额头,好像又有些发热,香桃见了,道:“要不奴婢打发阿阳去瞧瞧?姑爷还没将大夫请来,姑奶奶脸色很不好呢!”

“倒有些饿,那粥味道还不错。对了,你去厨房吩咐一声,这会子离午饭时辰尚早,五奶奶一行人安排了住地方,再送些点心去吧。”明玉打起精神,“五嫂子远道而来,总不能失礼。”

香桃叹了一声:“本来好端端,怎么偏偏就闹起肚子。若是吃坏了肚子,姑奶奶一直和夫人、姑爷一道,姑爷和夫人都没事……”

明玉笑了笑,见五奶奶进来,忙理了理衣裳起身。五奶奶已换了衣裳,重整理妆容,上前一步笑道:“先见见你婆婆,我就去见见十四妹妹。”

“好。”一边说话一边往斜对面秦氏屋里去,秦氏坐临窗椅子上和莲蓉说话,见她们进来,忙打住话题。

五奶奶是第一次见秦氏,少不得打量一番,四十五六岁年纪,穿着深棕色万字不断头织锦对襟褙子,下面着一条是青色襦裙,梳着家常发饰,额头上戴着镶了祖母绿翡翠包头,肌肤偏白,笑容亲切和蔼。一见之下,便知是极好相处性子。

明玉做了介绍,秦氏也打量了一番五奶奶,笑道:“请坐。”

五奶奶道了谢,秦氏左手边椅子上坐下,明玉也右手边坐下了,香桃、莲蓉几个倒了茶来,就听到五奶奶歉然道:“我们十四妹妹给夫人添了麻烦。”

“没什么打紧,十四姑娘是阿玉妹妹,到了我们这里就和自己家一样。”

她这般亲切地唤明玉阿玉,倒叫五奶奶愣了愣,一时不晓得说什么好,倒是秦氏主动问起京都三太太等人情况,五奶奶一一答了。

正说着,莲月进来回话:“爷将大夫请来了。”

秦氏略有些担忧地朝明玉道:“去让大夫好好瞧瞧。”

五奶奶满脸愧疚,见明玉迟疑,忙起身道:“十三妹妹去吧。”

明玉告了罪从秦氏屋里出来,兴许是太阳刺眼了些,脑袋竟然有些发晕,身子跟着晃了晃,香桃眼明手忙扶住她,一脸担忧。明玉闭着眼适应了一下,见香桃这般紧张,笑了笑安慰道:“没吃多少东西,身子有些发虚罢了。”

香桃蹙着眉头,这样说也没什么,闹肚子自然会叫人身子发虚,可姑爷一早天没亮就去城里请大夫,只怕没那样简单。想到这里,神色又凝重了几分,低声自语道:“有好事时候,接二连三都是好事,不好事亦是如此,真正是祸不单行。”

明玉无语:“哪里就那样厉害?”

等明玉回到屋里,落英已做好准备,楚云飞领着大夫隔壁屋里等候,明玉去穿上坐着,不时就瞧见大夫进来。

诊断过脉象后,就听到那大夫讶异道:“贵府四奶奶竟与贵府大奶奶症状相似。”

明玉怔住,这话意思是,阮氏也闹肚子不成?

守这里服侍香桃闻言,脱口问道:“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那大夫便是保和堂坐镇大夫,慢条斯理说了一通话,大体意思便是,眼下这时节有些东西不该吃,吃了就闹肚子。

“……倒无大碍,开一剂药吃下去也就好了。”

大伙皆松了口气,那大夫语风又忽地一转,道:“倘或有了身孕,那些东西就万万吃不得。幸而贵府奶奶是平常身子,这两日饮食清淡为要,别吃不易克化就好。”

这就是楚云飞问她信期缘故么?昨晚请来军医,竟然也能看出来不成?

透过帐幔,隐隐约约觉得楚云飞脸色漆黑一片,顿了半晌才请那大夫出去。

香桃一边打起帐幔,一边愤愤地道:“果然是防不胜防啊,大夫说那些东西,咱们别院厨房却都没有!”

明玉怔了半晌,轻轻摇头道:“不可能单单把脉就能晓得吃了那些东西。”

她虽不懂医术,可这般把脉就晓得吃了不该吃,就真有些匪夷所思。

香桃没听明白,愣了愣问道:“姑奶奶这话什么意思?”

“他刚才说大奶奶也出现同样症状……”明玉道,“若是故意,这般岂不是也害了自个儿?”

香桃不觉点头,想想大夫又说平常人吃了没什么,不过闹一闹也就好了,若是双身子人吃了,才真正不好,她若是晓得这一点,又确定自己没有怀孕,也就有恃无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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