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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 苍门家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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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想想,这八十一人哪里是护送他回村的,分明是准备屠村灭镇的凶神恶煞。

护卫们把他送到离村口还有两三里的地方时,沙隆巴斯再三辞谢,坚决不让他们把自己送进村里。

这倒不是沙隆巴斯性情恬淡,不喜欢出风头,而是他知道匹格族的兵痞是什么德行,怕给瑞文村的大姑娘、小媳妇带来无妄之灾。

没想到这一个下意识的举动,救了他一命。

如果侍卫们知道沙隆巴斯的家,势必会翻箱倒柜,非找到并杀了他这个罪魁祸首不可。

而这一切的源头恐怕都和他献的书有关。

匹格大帝曾经向天下臣民许诺,百姓只要献出图书,无论图书上有多么荒诞悖逆的言论,都不追究献书人的责仼。

但很明显,匹格皇帝又一次食言而肥。

不过,这一次他做得很隐秘,没有派驻扎当地的军队,而是由《匹格大典》编撰所的卫队亲自操刀。否则为什么一个既无金库,又无粮仓的《匹格大典》编撰所卫队的满额编制是一千人?

幸存的村民非常愤怒,同时也很无奈。

能怪沙隆巴斯吗?显然不能。决定送书的是瑞文村全体村民,幸存的几位当时也是举手投赞成票的。

而书的主人沙隆巴斯是唯一一个投反对票的。如果不是亲友团轮番劝说,让沙隆巴斯不胜其烦,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。

有一个幸存的村民迟疑地说道:“皇帝陛下口含天宪,金口玉言,怎么会出尔反尔呢?备不住是那些士兵见利忘义,屠村劫财。匹格士兵凶悍残暴,动辙杀人,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。”

沙隆巴斯恨恨地说道:“起初我也这么想,但屠村是何等惊人的罪行,一旦传扬出去,與论汹汹,虽然不可能处死所有涉事将士,但几个带队的军官恐怕难逃公义。再说人多口杂,这件事情根本无法隐瞒。有谁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呢?所以,他们敢如此做,必然得到上面的批准。”

村民都沉默了,莫名其妙地成为帝国的敌人,紧随而来的必然是无尽的追杀,以后可怎么办哪。

村民们脸上劫后余生的庆幸消失了,只剩下绝望与惊惧。

沙隆巴斯转向苍时蓝,头略微低沉,左手抚胸,单膝跪地,说道:“不才沙隆巴斯身受苍先生活命之恩,无以为报,只能委身为奴,生为主人尽力,死为主人尽忠。”

怎么回事?精灵族不是号称三界内最高贵的种族吗,动不动就做人奴才,还有没有一点精灵的尊严了?

莉莉斯附耳对苍时蓝解释了几句,苍时蓝这才明白,沙隆巴斯的动作和语言是一套精灵族古典礼仪,目的自然不是成为对方的奴隶,而是成为对方的家臣。

家臣虽然有人身、财产自由,但已经深深地打上了贵族家族的烙印,与贵族荣辱与共,休戚相关,成为贵族最可以信赖的人。

苍时蓝此时的标准回答是:“阁下品貌端庄,日后前程远大,岂可为奴。但君一片诚心,不可轻抛。那就让精灵神作证,从今日起,你便是我的家臣。从此以后,苍家的平安由你保护,苍家的荣耀就由你守护。”

当然,苍时蓝也可以假作不知礼仪,顺势收下对方当奴才。

所以,说这话时有一定的风险,没有当奴才的决心,就没有资格成为别人的家臣。

苍时蓝不喜欢奴才,所按标准礼仪回答,算是收下了第二个家臣——第一个家臣是花王霸王豆。

村民们突然醒悟过来,幸存的19名成年人和70名小孩子一齐跪下来,齐声要求做苍时蓝的奴才。

苍时蓝自然得一视同仁,收下了这批家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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