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云珞咬牙坐起身，山洞本就小，就算夜月落已经坐到山洞口，裴云珞起身后微微朝前靠一点，两人几乎就能挨到一起了，裴云珞只是靠近夜月落，并为去碰她，因为他知道，她讨厌他的触碰。他只是想离她近些，再近些……

“月落是不是以为，我弄成这样，只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心？”裴云珞有些自嘲的笑了笑，如果是别人在他面前这样做，他会这样认为，月落会因此，更加讨厌他吧！

月光冷冷，火堆前却暖意融融，夜月落用棍子拨着火，本是不想回答裴云珞的话，可是这儿实在是太安静了，如果不说话，她会以为是到了另一个世界。

“我没有那么想，是得多傻才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博取同情心，裴云珞，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。虽然你不是好人，可是也不是那种会做傻事的人。”正是因为裴云珞太聪明，所以她当初才会被骗。

“是了，月落真是了解我。”裴云珞声音温柔，他的衣服是脏的，面上也沾染了不少灰土，头发早就乱了，几缕搭在肩上，寻常人若是弄成这样早该狼狈死了，而他，一直就是那般清冷出尘的模样，浑身的气势丝毫无损！

也就是对着夜月落，他才有温度，他的冷，和裴慕夜的冷不一样，裴慕夜是冰山，冷的让你不想靠近，而裴云珞的冷，就是寒冷下的幻觉，会让你觉得暖和，最终冻死在寒夜里的那种绝望的冷……

“我救你只是为了还你先救我的命，如果你认为我会因此原谅你，那就错了。”夜月落有意撇清关系，不想和裴云珞太过亲近。

裴云珞眼底有着浅浅的失落，他低着头，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，火在燃烧着，偶有干柴被烧得劈啪作响，除此之外再无声音，夜月落像是不准备再说什么似的……

“月落，如果飞雪没死，你是不是能原谅我？”裴云珞忽然开口，语气温柔，声音并不打，可是他这话却像是晴空的一声惊雷，将所有人的耳朵都炸醒了。

夜月落缓缓回头看着裴云珞，什么都没说，只是定定的看着他，像是要看穿他一样。

“裴云珞，一切如果之后的话，都是废话。我警告你，不要再拿飞雪来刺激我，保不准我会杀了你……”夜月落深吸一口气，转回去坐好，刚才那一瞬间她几乎要相信裴云珞的话了，他面上的神色实在是太认真了，可是，想到他以前也用那样真的神情说过很多假话，她就醒过来了。

裴云珞怎么可能会说真话，飞雪，是在她面前被推进丹炉的啊！她亲眼看到的，夜月落闭上双眼，脑海中浮现了那一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