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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4章 坦诚，一缕幽魂

“夜璟，你一点都不了解我，却对我这么好，也许最后我给不了你想要的。”苏湮忽然开口，姿势不变，任他抱在怀里，只是声音语气，理智极了。

夜璟原本泛起的希望与欣然，被她温凉毫无情绪的一句话浇了个彻底，凉到了心底。

“我是谁？云楼的细作星月吗？”苏湮离开了他的怀抱，坐直了身子，“其实那只是我的外衣，我不止是星月。”

我知道，我都知道，我又何尝不是呢？夜璟在心里回答了她的话，可嘴上，却没说出来，只是转过头，静静地看着她的侧颜。

苏湮抿着淡淡的笑意，凝望着渐落西山的日头，一句一字道：“苏湮这个名字，不是我为了在醉梦楼隐藏身份而取的，而是我的真名。”

夜璟依然没说话，只是一颗心随着她的话沉了下去。

苏湮笑了笑，她不需要他的回答，只需要他倾听就好了：“轩辕影说我中了三种毒，失去了记忆与武功，可他却不知，即便我没有服下锁忆丹，也未必会记得以前的事情。”

“湮儿……”夜璟忍不住低声唤道。

“你不要打岔，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这些。”苏湮打断了夜璟的话，语调平和淡然，“其实我不是原来的星月，原来的星月也许是因为服用了太多的毒死了，而我只是莫名其妙来到她身体里的灵魂。”

这种话换作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，甚至会觉得她是脑袋出了问题，可唯独夜璟，他面色无波，仿佛在听一个极其平常的故事。

“你倒是沉得住气，竟然没被我吓到，是不相信我的话吗？”苏湮收回视线，偏头看着夜璟，见他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，不禁笑道，“既然你不信，便当我在讲故事……”

“我信！”夜璟突然开口，目光清和平淡地凝视着她。他怎么会不相信她呢？他也是和她一样，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啊！

苏湮微微一笑，也不计较他是真的相信还是假的，将目光再次投向远处，继续道：“我觉得自己挺倒霉的，穿越还穿到一个杀手身上，一天到晚为了解药疲于奔命，还偏偏没完没了。你觉得我为了解药能不择手段，太过现实，可你却不知，死过一次的人更珍视性命。”

夜璟没言声，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，试图给她一些温暖，可不知怎么，原以为进一步的他，此时却又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。

“名声地位，那些于我来说太飘渺，能不能活到下个月的我又怎么可能去奢望那些？”苏湮轻声一笑，“爱情也是一样。”

夜璟心中一怔，明知道她是如此想法，却仍是在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后心痛不已。他该如何对她说，他是和她一样的人呢？如果说了，她可会信？

“说了那么多，你也别往心里去，只当是我在讲故事吧。”苏湮轻轻一笑，吐出一口气，心情因为说出这个秘密而轻松了不少。

“我定会为你取得解药。”夜璟沉声道，这几个字，仿佛是从牙间挤出来的，掷地有声，铿锵有力。

“我一直都相信你。”苏湮抿唇，挥去那些有感而发的思绪，考虑到夜璟此时的境地，不禁有些担忧道，“只是如今你恢复神智，云霄看到了你的利用价值，不会轻易将解药给你的。”